医生帮帮我!一个崩溃求助的深夜,谁在推我下悬崖?
凌晨三点十五分,急诊室的白炽灯刺穿我的瞳孔。我蜷缩在通往CT室的转角,手机屏幕亮了又灭。昨天下午那位戴金丝眼镜的主任医生说,我的心悸和眩晕都是焦虑症作祟,开的药方子还带着消毒水的味道——可我的手脉搏在诊室的桌子上跳得像擂鼓,他甚至连袖子都没挽一下。

我说不出话,只觉得喉咙里塞着一团棉花。平日里架着金丝眼镜的医生突然变成画框里模糊的影子,我冲进走廊时听到他压低的叹息:"年轻人太紧张了,给她开点安定就好。"
在检查单上写下的都是冰凉数据
第二天上午,B超室的蓝色窗帘拉得严严实实。穿白大褂的护士拿着探头在我后背上蹭出细密汗珠,说仪器显示"正常"时,我盯着显示屏上青灰色的肌理纹路,突然想起小时候在医院打针,护士扎了三针才见血。
"这姑娘太瘦了。"彩超单子刚出炉,值班医生就把我推给营养科。可三个月前,我穿着高跟鞋冲进健身房老板办公室时,体重秤上还明晃晃地躺着88公斤。那时我嚎啕大哭着要退卡,说镜子里的自己活像颗注水过的瓠子,而此刻,镜子里的颧骨像刀尖一样硌眼。
没有人看见的事
CT室的机器轰鸣声中,我看清了走廊外头的真相。值班护士正对着手机键盘疯狂敲击——她刚发出去的文字配上最近流行的"社死"表情包:"这姑娘肯定是心理问题,连续三天叫我们做检查,不知道浪费多少资源!"
午后的阳光斜斜地照进走廊,消毒水的腥气比凌晨更浓烈。我从口袋里摸出三天的检查单,CT、MR I、血常规、心电图——二十张报告单凑成的字眼都是"未见异常",可我的后背还在冒冷汗,心脏像被浸过冰水的乒乓球,涨胀得要炸开。
冰箱里的故事
半夜惊醒时,冰柜门总是不合缝。冰箱里装着医院配发的速冻水饺,包装袋上印着春天的樱花。我只是想看着那些半透明的饺子皮在蒸腾的热气中舒展开来,才想起七年前化疗时,护士递给我咬得血腥的冰块。
我望着蒸锅里漂浮的饺子皮,突然想起最后一次挂急诊时的场景。夜班医生端着咖啡杯晃晃悠悠走过来,说:"年轻人,最近有没有大喜大悲的事?"我正要开口,他的咖啡杯就已经摔在了候诊室的地上。
但我们都没有错
现在想想,深夜住院部的走廊仿佛某种狂欢与寂静的过渡地带。穿着防护服的护工推着空床车疾驰而过,远处手术室的红灯像燃烧的秤砣压在每个人脸上。有位晚期肺癌患者握着我的手说:"姑娘,帮你存张CT片吧,万一哪天我需要骨髓配型。"
凌晨四点的收费处依然亮着一盏灯,值班的小姐对着我的检查单发愁:"怎么今天查了五次血压?"我说不出话来,只觉颈后根子像被什么冰凉的东西蛰了一下。
暖气片上的温度
护士台的暖气片上晾着三件医院制服,水珠子顺着肩章往下滴答。隔壁病房的老太太昨晚又拉着手刹下床,值班护士帮忙换床单时才发现她私藏的病历本——泛黄的纸页上密密麻麻写着历代接诊医生的名字,最后一页写着:"他们都说我没事,只有B5病房的李医生说过要查清楚……"
透明的气泡在血管里浮沉
凌晨五点半,日光灯管发出细微的嗡鸣。消毒柜里冒着蒸气的橡胶手套让我想起母亲年轻时的模样,她站在洗漱间的玻璃门前梳理头发,水雾凝结在贴着输液价格表的玻璃窗上。她说现在的医院像超市,医生是按铃叫来的导购员。
我的手脉搏依然在跳动,但已经不再疼得像碎冰锥扎肉。值班护士给我扎上留置针时,我望着天花板上的日光灯说:"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,但这次的感觉真像雪水融化的模样。"